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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鴻方道:“老弟你太謙了,我們論起來全是武林一派;武術(shù)會的多會的少,滿沒有什么說的。老弟你既不肯提貴老師的大名,那么練的是哪一門呢?”楊露蟬道:“教穆老師笑話,我是好歹練過幾天長拳,不過只會個大路子;究竟拳里的奧妙,我是一點不懂。所以在外人面前,從來不敢說會武二字。
穆老師是武林前輩,既承你老一再動問,說出來也不怕你老見笑,其實我還得說是武門外行?!蹦馒櫡叫α诵Γf道:“客氣、客氣,我們還有什么說的?你是我店里的客人,我絕不能按平常的武林朋友待你。來,咱們過兩招,解解悶?!?br>楊露蟬往后退了一步,擺著手道:“這可真是笑話了!您要是教我下場子,還不如您打我一頓呢?!蹦馒櫡降溃骸笆裁丛挘±系苣闾袌?zhí)了,這有什么干系?咱們不過是比畫著玩;咱們把話全說開了,難道還真?zhèn)€動手嗎?說句不客氣的話吧,在下也練過幾天長拳;可是教我的這位老師傅是個南邊人,教的日子又淺,口音又不大明白,好容易才學(xué)會了。趕到后來,我在別位行家面前,一練這趟長拳;人家看著就搖頭,說是招式各別,全不一樣。我這才知道南拳和北拳又有不同,只要遇上北派拳家,我就一定要領(lǐng)教領(lǐng)教。今晚僥幸又遇上了老弟,我太高興了!我們又可以對證對證了,到底我的長拳跟北派拳不同的地方何在。我也不是定要跟老弟你較量誰的功夫純、誰的招術(shù)巧;你只要把你的拳路比畫一下,我也把我的拳路練給你看一看;我也開開眼,你也開開眼,咱們兩受其益。這總沒有說的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