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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杰尼奧夫因公出了趟差,回到莫斯科后,讀了小說的前幾章,就說:“朋友,干下去!勝利一定屬于我們!保爾同志,你會迎來勝利的喜報的。我堅信你重新歸隊的理想,不久就可以實現了。孩子,千萬別喪失希望。”
老頭子看見保爾精力充沛,便非常滿意地走了。
加莉亞經常來。隨著她的鉛筆在紙上沙沙地響,那些追憶難忘往事的字句在不斷地增加。每當保爾沉思默想、沉湎于回憶的時候,加莉亞就發(fā)現他的睫毛在微微顫動,眼神現出那么豐富多彩的變化,從中可以看出他的思想活動。要說他已經雙目失明,那真是令人難以置信,因為他那對清澈明亮、毫無斑痕的瞳孔是多么富有生氣啊。
每天寫作一結束,加莉亞就把當天所記錄的內容念給他聽。當他凝神細聽的時候,總是皺著眉頭。
“柯察金同志,您為什么皺眉頭呢?您瞧,您寫得多好啊!”
“不,加莉亞,寫得不好?!?br>然后他親自動手重寫他認為寫得不好的地方。有時他實在忍受不了格子板的狹窄框框的束縛,就扔開不寫了。這時候,他尤其痛恨讓他喪失了視力的生活,他把鉛筆一支支地折斷,嘴唇咬出血來。